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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绪平(蔡兴蓉)

 火.. [复制链接]
月光男 发表于 2011-4-3 17:14:3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    2009年6月8日夜,李绪平因脑溢血猝然辞世。
    我是在次日早晨从老婆的电话里得知的。我打电话给居住在莲花二村的彭宜宏,他说他也是刚刚听说。之后我们都不知道再说什么。过了一会,彭宜宏又来电话,说是要请几个与绪平素有交往的钟祥老乡聚一聚,以为吊唁。我在家发了约三小时的呆,就去了。除了老彭和我,来人有:贾双喜、谢岚、陈玉香、彭宜涛。
    贾老师回顾了与绪平师范同学的经历,对绪平的聪明和坚韧印像尤深,为他的英年早逝唏嘘不已。贾老师和宜涛走后,我、陈玉香、谢岚在老彭家又坐了一会。陈玉香始终没有什么话,偶尔只叹句“没意思”或“划不来”;谢岚说自己的亲人都健在,从没有体会过这种刺疼似的忧伤;老彭说到现在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。我则想,应该为李绪平写点什么。
    写点什么呢?
    按常规,我似乎应该先祥尽叙述李绪平的社会价值,譬如他从任石牌高中的校长到实验中学的校长助理,是如何“工作狂”,是如何鞠躬尽瘁,是如何取得种种成就的。但我不愿意。我甚至觉得,把诸如此类的社会价值作为重点追忆,是对S者和生命的不尊重。因为,对不能复制的个体生命来说,其自然价值比社会价值不知要重要多少倍,以致可以说,人的社会价值不过是自然价值的一部分,而且是很小的一部分。
    在常人的眼里,李绪平严肃、内向、一丝不苟,却往往忽视了他一旦笑起来像个孩子。
    我和绪平的关系比较微妙:一方面,由于他也爱好文学,且长期关注我的文学写作状况,以致我们成了思想上的朋友,常常无话不说,在实验中学的C场上一转十来圈也是常有的事;另一方面,由于我是个自由主义者,在言行上往往不合“规矩”,所以就免不了跟他闹些矛盾,我记忆中还有过严重的争吵。但这并不妨碍我以朋友的身份,对他的个性有比较整体的把握。
    绪平酷爱数学和逻辑美。说来有点奇怪,他作为校长,任何时候都把走进教室看作最大的乐事。他跟我说过:“听到上课铃响就有了精神”。他说话声色宏亮,有气势,有激情,同时特别注重节奏和停顿。凡是听过他的讲课或演说的人都知道,他的停顿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知性的魅力。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,说起在深圳的一次家教,他自豪地说:“孩子听得眼睛发亮,家长虽然听不懂,也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。”人生多苦辛,我疑心这是他平生最大的乐趣所在。
    绪平的自尊心有点过强。早在他任石牌高中校长的时候,他有一次对我说,他自做校长起,就没有跨入过钟祥一中、钟祥三中一步。“石牌高中不搞好,我是不会进去的。”他的意思我懂:石牌高中是三类学校,然而校长却并非三类校长!他的不入非同级学校,一定有卧薪尝胆的意思在里头。尽管,当时的石牌高中在原有的基础上已经有了飞跃式的发展。
    绪平也是个蛮有生活情趣的人。有一次我和夫人上街,他从楼上朝下喊道:“蔡祖萍(我身材高大的夫人)!你把蔡兴蓉牵到哪里去玩哪?”在他家里,我常看到他的儿子从背后抱着他,父子亲热得像兄弟一般。他除了爱散步,爱与朋友长谈,偶尔也到歌厅高歌一曲。你得承认,他的噪音是相当不错的,他宽厚的胸脯里像是有个共鸣器。每次听他高歌,我总很自然地想:他的歌声的背后应该隐匿着两种东西吧?一是释放委屈,二是提升勇气。
    绪平的性格特别刚烈。古人所谓“峣峣者易折”,在他身上不幸应验了。当年,石牌高中蒸蒸日上时,他因为书生气(他是有书生气的)得罪了“小人官”(仿“小人儒”之提法),而被诬告经济上有问题。在某个类似集中营的地方,他受尽了有些部门加于他的肉体的折磨和精神的侮辱。最后却发现他是个清官。此事给了他和夫人精神上致命的打击。
    有一天,绪平对我讲,他看唐诗时流下了眼泪。我想,任何一个富于阅历和敏于心灵的人大概都会这样吧?这个男子汉把太多感慨捂在了心里。
    现在想到最后一次见到绪平时的情景。当时,他和朱会计在实验中学的科技楼下等我,见面的第一句话是他问我:“你看我有什么变化吗?”我一看,瘦下了许多,应该说瘦下了许许多多。他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减肥药,他说没有,就是坚持吃素菜坚持出来的。再看夫妻俩和和睦睦欢欢喜喜的样子,我想:真不简单啊,这样热爱生活!看来,正像破茧成蝶一样,他们的精神走过了异常曲折的路,现在是开始自由试飞了。
    呜呼!热爱生活的李绪平猝然离开了生活!
    维特斯根坦在告别人世时有言:“告诉他们,我度过了愉快的一生!”李绪平可以这样说吗?
    忽然又想起王国维的两句诗:“四时唯有春日好,一事能狂便少年”。李绪平是“狂”过的,所狂还不唯“一事”。从这个角度看,他辞世时也绝对是个“少年”。
    愿绪平安息。


  
叶子123 发表于 2011-10-5 15:08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初识李校长正值整顿校风那时是严肃的,严厉的,不留半点情面的;后来有幸成为他的学生,他也是严肃的但经常会流露出和蔼的一面,偶尔还见得到他的微笑,印象最深的是上课铃声一停,李老师西装笔挺,昂首挺胸,精神饱满进教室,进而滔滔不绝,抑扬顿挫,然后满头大汗,脱下西装打底的衬衣湿透,几乎每节课如此.他总有化繁为简的本事,总有让每个学生都认真听课的魔力.
    借用一下
悼恩师李绪平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哀歌一曲天地悲,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痛失恩师心欲摧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卅载执教为一念,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桃李满园任芳菲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生前呕心化春雨,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身后沥血作清辉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而今君随长风去,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空留后生满襟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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